不同。

这些武勋家族树大根深,军功卓著,几代割据,在边境财、政、军大权独揽,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土王,让他们裁撤,犹如与虎谋皮。

当年西北战事平息,所有人以为赵毓也会如同北境这群藩镇一样,割据土地,以要挟朝廷裂土封侯。可是,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,赵毓补齐八百万两白银的军饷,不留余地,一刀裁撤西北军。

唯一的意外,只是赵毓中途回了一趟雍京城。

一封内廷司礼监的红封诏书八百里加急递送西北,赵毓拆看,只扫一眼,脸色惨白如死人。他交待一句‘家中有事’便骑马三天三夜,千里回京。萧则与另外三人作为护卫随行,却被拦截在雍京城外。

当时,雍京九门封锁,只有赵毓的关防可以进城,他进城之前交待萧则他们立刻回西北,千万不要耽搁。

很久之后,官面上的流言兜兜转转,萧则才知道,当年亲眼见雍京九门封锁,是因为皇帝遇刺,生死未卜。彼时东宫未立,大郑王朝一场几乎要倾朝覆野的危机,在天下未知觉当中,平缓渡过。如今时过境迁,圣上龙体安康,自然觉得那不过是一场小风浪,其中的风云惊动,波谲云诡,早已经淹没在一片祥和的太平盛世当中。

赵毓在雍京留了一个月,在冉庄置办了一个破落小院,众人以为他彻底归隐林泉,不问世事了,他却立刻回了西北。——撤军。

作为曾经的主帅,赵毓需要全权善后,他是大员中最后一位启程的。

战乱平息之后的仪式,所有征西官员们,无论文臣还是武将全部不作戎装,而是端坐八人抬的官轿,放下帘子,里面加上暖炉,在西北那样冰天雪地的境地,穿着薄锦文臣官服,威仪十足。

赵毓不同,他骑马。褪去铠甲,这位真正的‘西北王’只着一身轻裘,胯|下依旧是匈奴骏马,从敦煌一路到黄河渡口,登船回雍京。沿途异常安静,为他送行的百姓们无人说话,人数却极多,跪了一路。他们沿着黄土官道泼了水,净了街,摆满香案,点燃细香,供奉着赵毓的长生牌位。

此时,赵毓问萧则,“你一路上岐山,吃饭了吗?”

“未敢耽搁。”

“黄瓜,带他先去吃饭。”

萧则此时才仔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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